悼曹文奎
九七年九月十二日,访文奎,蒙邀到饭店午餐。饭后到文奎
家,相谈甚欢,至午后三时多依依分手。别前相约年底或次年
初到海南一游,趁身体尚健,重返故地,寻踪觅影,回首当
年。其后因电话改号,联络不得。是时首次知文奎年已七十
八,比余母只年少一岁耳。而其鹤发童颜,健步长行,话声朗
朗,难想其年高如斯。
三月十二日,余自海南归穗,侍母疾,趁暇时访文奎家。骤
闻其家人言,文奎已于九七年十一月辞世!初闻此讯,如雷轰
耳,如箭锥心,两年半前一别,竟成永诀。愕然凄然,不能自己!
余与文奎,相识于六十年代初,相知于六十年代末,半世相
交,情深若海。“文革”风雨,“干校”苦劳,同病相怜、同气相
依。其后,先后恢复工作,余随即成家于陵水,儿女相继出
世。文奎孤身在琼、亦视余家为渠家。婴儿初生,赠衣送被,
闲时假日,把酒言欢,其乐融融,不复觉陵水处瘴疠之地。
生也有缘。八十年代初,文奎调返广州,余奉调三亚。远隔
天涯,居然同一系统工作。其在广东食品进出口公司,余任职
广东食出属下海南自治州(三亚)支公司。公事往还,联系不
断,于公于私,两得其便,而泱泱情谊,日久弥深。
文奎为人豁达乐观,宽容大度,有君子风;饱历沧桑,备尝
甘苦,而慈爱表于眉梢,善意挂于咀角,有君子德;博学多
识,谈吐儒雅,循循诱导,授人以智,有君子才。每与相
晤,,如沐春风,人生可恋,盖在于此。此亦余视文奎为师、
为友、
为兄之故也!
余将花甲之人,自计退休之后,尘世俗事,不复拖累,可与
文奎更多聚首,言笑晏晏,欢度晚年,不意文奎遽去,只
能“落月满屋梁,犹疑见颜色”矣!
今将素花一束,心香一瓣,敬奠文奎灵前。文奎文奎,应知
余无尽哀思!
黄警徐拜祭
二零零零年三月二十日 于广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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